“可我确实没想过如果他是真的身体不适,是否适合继续工作。”祝轻徵垂头,懊恼着如果自己想到了先问一句,纪茗说不定就不会那么抗拒。
“你管他适不适合,都给别人打工了,还当什么少爷。”祁野气得扼腕,“你没发现他是为了推锅给你在强词夺理吗?”
“也不算强词夺理。”祝轻徵说,“这就好比考试的时候发现有人作弊,你检举了,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作弊不对,但他们会对你敬而远之。”
祁野:“那就让他们敬,缺这一两个人在身边打转?”
祝轻徵摇头:“你不懂没有朋友的感觉。”
像祁野这样的性格,和谁都能轻易地打好关系,不用想也知道周围肯定从来没缺过能说话的人。
“讨好癌晚期。”祁野跳下床,移步到祝轻徵面前,俯身用手指弹他的额头,“我早就说过,你是典型的讨好人格。”
祝轻徵额角一痛,揉了揉后反驳:“我不是,要真是讨好型人格,怎么会被说不在乎别人?”
“这又不冲突。”祁野摊手,“讨好的方向不对才叫讨好型人格,方向对了,那叫高情商。”
祝轻徵:“……”
又是歪理。
但莫名特别能说服人。
等一下,祁野是不是变相在说他情商低?
祝轻徵反应过来,倏地抬头,祁野立马猜到他的想法:“我没这意思。”
“你就是这个意思。”祝轻徵嘀嘀咕咕的样子把祁野的心戳软。
“祝老师,你要明白。”他慢慢蹲下,双臂交叠趴上祝轻徵的膝盖,仰脸朝人笑:“喜欢你的人,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,而不喜欢你的人,他们有千万种办法谴责你。”
隔着加绒的阔腿裤也能感受到祁野怀里的热腾腾,祝轻徵身形僵住,条件反射挪腿。
祁野迅速按住,无意间勾到他的手指,抓紧后无奈:“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,你不用胡思乱想,更不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。”
逆来顺受的人最近好不容易变得活泼了些,别被这一下送回原点。
目光相交,祝轻徵挤出笑。
保持一下吧。
那位要是误会了,他这五年就白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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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祝轻徵去片场没有像平时一样直奔祁野身边,而是找上了外围许久未有过交流的吴关。
吴关不知是被什么蹉跎的,比起进组前瘦了一大圈,双下巴之间的沟壑都浅了很多,他看到祝轻徵先瑟缩了一下,才赔着笑问:“祝老师,您有什么事?”
“?”祝轻徵不觉得吴关是怕他,只当这人是对自己突然找上门感到意外,便问:“吴制片,当初我的尾款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