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野更愧疚了,沉默地握过祝轻徵一只手搓了又搓,想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过去。
“不用自责。”祝轻徵开解道:“往好处想,你算是救了我一命。”
祁野抬头:“啊?”
愧疚和困惑一起出现在他脸上,祝轻徵笑了笑:“你想,要是没有你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过敏,可能拖着拖着就严重了。而且现在弄清楚过敏源,以后我不就可以避开危险?”
好像有几分道理。
祁野心里堆积的歉意消散一层,当然他也没有傻到完全听不出来祝轻徵是在刻意安慰他,于是环顾四周观察起别人都是怎么陪病人的,好力所能及为祝轻徵做点什么。
“祝老师,我去问个东西。”祁野锁定了目标走过去。
祝轻徵视线跟随他,见祁野蹲到一位阿姨身边跟她交流。面前不断有人走过,祝轻徵想伸长脖子看清楚,口袋里手机这时候响了。
向师兄。
祝轻徵划通,低声:“喂?”
“怎么这么久不回消息?”向冽问。
祝轻徵看看手机,十条未读消息,是向冽给他发的问候和猫猫狗狗今日状态。
怕向冽担心解释起来麻烦,祝轻徵撒谎:“我在外面,没看到。”
“我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。”向冽笑道:“这么晚还在外面?”
“和朋友一起吃晚饭。”祝轻徵下意识寻找祁野的身影,意外地没找到人。
向冽:“剧组新认识的朋友?”
祝轻徵还在找,心中略急:“对,这部戏的导演。”
“导演?”向冽声音扬上去,“多大年纪的导演?男导还是女导?就你们两个人吗?”
“男导演,就我们——”
“哥哥,看我给你买了什么!”
祁野突然出现,向祝轻徵展示新购入的冬日输液保暖神器,一个绒毛热水袋。
“那个阿姨本来说看我长得帅想直接送我,但我这种有素质的人肯定不能要,最后半价买的。”祁野没注意祝轻徵在打电话,把热水袋垫到他输液的那只手下,仰脸问:“暖和了吗?”
祝轻徵点头,同时耳边是向冽在急躁地问:“轻徵?你们在哪儿?”
“你在打电话啊,那我先不说话。”祁野终于注意到,做错事一样马上捂住自己的嘴。
“没事,打完了。”两边都要回应,祝轻徵顾不过来,先安抚了祁野又对向冽道:“抱歉师兄,我这边有点事,一会儿微信跟你聊。”
向冽:“……”
挂掉电话,祝轻徵获得了短暂的安静,按按手底的热水袋问:“你刚才去哪里了?”